沈黙の繙読者

……

目害物语 接盘


  当止水和鼬肩并着肩,从暗部的后门口走出来的时候,他们看到帕克在树下喂一只猫。


  止水当然就很奇怪,因为帕克为什么要喂一只猫。


  于是鼬就说道:“帕克,你今天怎么在这里喂猫?”


  帕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在这喂猫,帕克也很绝望。


  帕克只能说:“我不知道,是卡卡西叫我到这里喂猫。”


  止水和鼬手牵着手,一下子全来看帕克喂的这只小猫了。


  “怎么的,难道卡卡西前辈以后想使用忍猫?”止水说道。


  “不可能,因为如果有什么场合必须需要使用忍猫的话,最快的方法难道不是通过我们一族租一只去吗?”鼬说道。


  “忍猫什么的,是能战斗吗?”帕克迷茫地问道,“很厉害吗?”


  止水:“不不不……”


  “它们只会要钱,最多也就是派个供给道具的用途,要是有什么危险可是跑的比人还快,只有做生意倒是挺精明的。”鼬说,“不过既然会这样问的话,原来帕克是能战斗的吗?很厉害吗?”


  帕克:“不不不……”


  “所以,不太可能的吧……”止水说,“别说前辈是真的想使用忍猫,主要这也还只是一只一般的猫咪而已。”


  帕克拿前爪拍了拍小猫的头——当然是用他的肉垫——这确实只是一只一般的猫咪而已,并不是什么忍猫的品种。


  而且还很小,还在喝奶,弱小,无助,又可怜。


  “帕克!”只在这时候,卡卡西就一边呼唤他心爱的忍犬,一边从远处飞奔过来了,“怎么样了?小猫今天吃东西了吗?”


  “吃了。”卡卡西正好跑到大伙面前的时候,帕克点点头这么说,“很乖地在喝奶了。”


  “是羊奶吗?”卡卡西问道。


  帕克:“嗯,特地去村外牧场背回来的羊奶。”


  “那就好。”卡卡西抚摸着猫头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原来猫是不能喝牛奶的。”


  “怎么了,所以以后前辈是要养猫吗?”鼬说。


  卡卡西回头笑着问鼬:“怎么样,它可爱吗?”


  “嗯呢。”鼬说道,“确实这只小小的,白白的,现在就是最可爱的模样了。它只要这么坐着,背影就如传说中的天使一般。”


  “真的吗?”卡卡西说。


  “真的。”鼬说道,“像只毛毛虫似的蠕动多可爱,尤其是喵喵叫的时候,更叫人整个心都要酥了。”


  “那送给你吧!”卡卡西说道。


  “哈——?!送,送给?!”止水说,“前辈你,要把它送给我们吗?”


  “欸,这种事也可以的吗?”鼬说。


  “行啊,反正……我们又养不了它。”卡卡西有些表情落寞的,一下一下轻抚着小猫的后背。


  “这件事呢,最早还是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卡卡西说。


  “当时是一个傍晚,带土来暗部接我,因为我还没回来,他就坐在门口撸一只怀孕的母猫……我猜大概那时候他应该也稍微喂了母猫一点吃的东西。”


  “然后呢?”鼬问道。


  “然后就在昨天,现在想来也算是不可思议,”卡卡西说,“那是我们从后门出来,正想一起回家的时候——大概就像你们今天这样子——然后那只母猫,就不知怎么的,就嘴里叼来了这只小猫,放到了带土面前的地上。”


  “哈?”止水说。当时的场景,止水简直想象不出来。


  “也就是说这是小叔叔的私生子吗?”鼬斩钉截铁地说道。


  止水按了下他的头:“别闹。”


  “不知道呢,我想不知道是不是私生子吧,不过,说不定带土是纯粹被人拿来接盘的也不一定。”卡卡西说,“但,我想这毕竟是她亲生的孩子吧。”


  “这是扶老奶奶过马路扶多了,蹲在树下都能遇到野猫送子吗?”卡卡西比划了一下说,“她当时把它就这么轻轻放在带土面前的地上,朝他喵喵叫了几声就走了。”


  “……怎么我就遇不上这等好事?”止水怒道。


  “那么所以,你们需要吗?”卡卡西说道,“虽说是没遇见好事,但好歹遇见了我吧……你们一看它这家伙,我想也知道,这小东西天生就很虚弱。在它被放下以后,大概因为离开了母亲,也很不安的吧,当时只要一想摸它,就往树洞里躲。不管怎么想用食物引诱出来也无济于事,要是强行弄出来,也怕会弄伤它,我们就只能给里面塞上破布,再把树根给围起来。”


  “到了今天呢?”鼬说。


  “今天……带土他有事得去村外才行。”卡卡西头痛地晃晃脑袋道,“本来他是委托了我干这奶孩子的活,但我白天时候临时也接到任务……”


  “……”帕克说。可怜的小狗狗是无辜的。


  “小叔叔自恢复了任务以后好像一直很忙呢。”鼬说。


  “是啊。”卡卡西睁开了眼睛,这回认真地对止水和鼬说道,“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养它,毕竟各自第二天都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地方,而这小家伙……至少在这个阶段,没有人照顾可不行吧。”


  “啊,原来如此。”止水说。


  “所以,原来如此。”鼬说。


  此刻三人围成了一圈看着小猫,而小猫就在一群人的环视下,有些畏畏缩缩地“喵喵”了两声,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然后它,高举着两只小爪子站起来,颤巍巍去抱住了帕克的一只后腿。


  “啧啧。”止水说道。


  “反正整件事听下来,总觉得前辈绿绿的呢。”鼬说。


  “所以小猫也是在父亲再婚的情况下为了防止继母虐待自己,才一开始想躲起来的吧?”止水开玩笑地说道。


  “毕竟,‘继母’可是一开口就要把它送人呢。”鼬说。


  “喂喂,但是这可是为了它的幸福,你们两个再这样我就要打人了,”卡卡西说,“我很认真的呢。”


  “啊啊啊——卡卡西!”然而就在这时候,这整个故事的中心人物,我们沾花惹草当之无愧的第一男主角,带土终于赶到了。


  “卡卡西!孩子吃了吗?喝了奶吗?哇啊,这是,这是在吃了吧?这个是牛奶吗!”带土说道。


  “笨蛋,猫是不能喝牛奶的。”卡卡西说道。


  “什么?那这是什么?”带土说道。


  “这是羊奶,不,还是不提奶了。”卡卡西说,“带土,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那就是我现在正准备把它送人。”


  带土脸上本来正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和喜悦,然而这一刻,就如同遭了晴天霹雳一般。


  “什么,送,送人?”带土说道。


  “那不然呢?”卡卡西冷冷淡淡地说,“至少我是不会养它的,我不想养它。”


  “哎呀哎呀……”鼬说。


  带土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听到了什么。


  “卡,卡卡西……”带土说,“它还这么小的……”


  “我知道这个。”卡卡西说。


  “还很瘦,很虚弱,还被妈妈给抛弃了……”带土说,“这孩子需要人来照顾……”


  “那么谁来照顾它呢?”卡卡西说,“你吗?还是我呢?快回想一下你每天的日程表,你有时间吗?”


  “我,我……”带土说道。


  “不正是为了要有人照顾,才要送人不是吗?”卡卡西说道,“事先说好,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一定有时间花在这种事上,如果你不能独自负起抚养责任来的话,可别来指望我哦。”


  “可是,可是卡卡西!你怎么能这样……”带土生气了,他说道,“卡卡西你这个坏蛋!你残酷!冷血!无情!难道这种时候,你不应该紧握住我的手,跟我担保说虽然没时间但至少会为孩子一起努力的,而不是直接说什么你不想养之类的吗!”


  “哈?那是有空的情况下吧?”卡卡西说,“但我不是说了咱们没有时间吗?”


  “明明你都能养狗,凭什么我就不能养猫了!”带土闭紧眼睛,蹲下来抱着小猫说道,“帕克也快来帮忙说几句,你的主人要丢孩子了!”


  帕克只能走上前去,用肉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虽然你这样说但我也……”


  卡卡西叹了口气。


  “别开玩笑了……帕克他们可是工作犬,”卡卡西说道,“本来今天都不该让他来的。”


  “不过这种小猫的话,其实也能送去猫婆婆那里。”止水插了句嘴道。


  “欸,是吗?”带土便说,“猫婆婆那里,难道也收一般的小猫吗?我怎么不知道。”


  “是上星期才说要收吧。”鼬说道,“似乎店里缺只招财猫来着。”


  “这样,这样啊……”带土说着,“好吧,那好吧。”


  他冷静地放下小猫站了起来:“那赶晚不如赶早,我们今天就把它送去猫婆婆那儿吧。”


  “咦?”止水说。


  “啊?”卡卡西一时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我说这是说错台词了吗我的小叔叔?”鼬说道。


  “怎么了,”带土以一脸莫名的表情看向三人道,“我难道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


  “……等等,等等,什么叫作‘难道说了很奇怪的话’,这绝对就是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吧!”止水说道,“明明到刚才为止还一直嚷嚷着要卡卡西前辈和自己一起亲手照顾小猫的,不还在争吵中来的吗?为什么突然就同意送到猫婆婆那里去了啊!”


  “因为卡卡西说的很对啊。”带土理所当然地说道,“虽然一时情感上无法接受,但理智上还是能认同他的选择的。尽管忍不了一时的撒泼打滚但那也是一时的事,既然他的说法是对的,等冷静下来以后也没有不那么做的理由。”


  “但你这冷静的也太快了吧!”止水说道。


  或者说,带土的冷静也不是“快”,而是这种态度转换的突兀。


  “不过既然自己都说撒泼打滚……”鼬说,“也就是说,这是本人在盖章之前的那些无理取闹行为,都是在向卡卡西前辈撒娇耍赖吗?”


  “等等,啥?!”卡卡西说道,“哈——”


  “不行么?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因为卡卡西很成熟。”带土这次又是那副轻描淡写的态度。


  面对鼬的问题发言,他居然没有否认,也没去辩解撒娇耍赖的意思,只是很自然地接下去说:“卡卡西虽然小,但是既稳重又聪明,考虑问题很成熟,头脑也每次都是又清醒又冷静……”


  “停一下!你这,你这家伙……突然就在说什么呀!”卡卡西忍不住红了脸道,“莫名其妙的,就开始说这些……你这是认真的吗……”


  “我当然很认真,无论什么时候都很认真。”带土回头道,“我之所以觉得你说得对,是也用自己的脑子好好考虑了。我很喜欢小猫,它的妈妈也确实把它交给了我,那么我就不应该任性,而是该努力负责起它的未来。”


  “可光凭我是无法负责它的未来的。”带土说,“所以只能尽量给它找一个好的归宿。”


  “猫婆婆那儿很近。”鼬说,“倒也时常能去看看。”


  “所以猫婆婆到底是谁?”卡卡西说道。


  “那是和宇智波有交情的忍猫中的……呃,长老一类的呢。”止水说,“即使是一般的猫从广义上来说也是她们的同族,所以我想一般……不会亏待它。”


  “嗯!而且想来,忍猫总该比人要更懂该如何照顾猫。”带土说,“哎呀……不过这个家伙还真是很小,好像卡卡西啊,卡卡西也是既小又矮的,而且真的很小,都不知道我们卡卡西今年有没有长到一米六……”


  “闭上你的嘴吧!”卡卡西生气地说道,“我过年的时候就已经一米六了!”


  “反正,反正我这种人就是天生铁石心肠,没有你的感情丰富。”卡卡西说道,“对于不能养它的遗憾,你就把过错全推到我的头上吧。”


  “我偏不,为什么?”带土说道,“卡卡西明明很善良,正是因为善良才不拖泥带水地要把它给送走的,也是因为善良才故意说绝情的话想要让我赶快打消希望。虽然一开始也曾经有过,‘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一点儿也没有人情味啊’之类的想法,但现在,在相处这么久以后,我已经越来越能理解卡卡西了,你才不是铁石心肠,你也一点儿也不冷酷,你是根本骗不了我的!”


  “啊?我……我……”卡卡西说道。


  “啊呀,本来还以为你们俩会像是猫和狗一般互不相容。”止水说,“没想到相处得很好嘛。”


  “就是相处得太好了,让人觉得有点肉麻。”鼬说道。


  “喂喂,你们这么说的话,我就得纠正一下这个错误的观点了。”帕克说道,“虽然猫和狗刚一见面的时候容易打架,但这只是因为彼此的社交语言不同而已。”


  “我们可爱的狗狗是非常友好的生物。”帕克举起一只肉垫说道,“是没有什么猫猫不能相容的哦。”


  “好了好了,那就快把猫猫带去猫婆婆那里吧。”止水说道。


  “这么小的小家伙,如果以后能顺利长大就好了。”带土说。


  “不过……这真的是私生子吗?”走了一段路以后,卡卡西说道。


  “才不是什么私生子啊!”带土说道,“我是人,不是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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